《芳华》,一场青春的故事,有相聚,也有离别。有绽放,也有陨落。但这总好比过,未曾绽放过,便悄然陨落了,那才是人生中,最令人遗憾和悲伤的隐痛之处。
片中两个主人公的命运,引起了我的兴趣,虽然冯导尽力让这个结局以“知足”粉饰圆满,但是“知足”两个字,对于遗憾的人生而言,份量太轻。
好人,未必有好报
“鸡汤”电影,有个“道德正确”的因果逻辑,那就是好人一定要有好报,但是现实生活中,往往并非如此,老实人常常得不到善待,而坏人却常常“风生水起”。“君子,斗不过小人”,为什么?
因为君子善良,但是有时候善良的过于“拧巴”。小人可以骂娘,那是本色出演,而君子骂娘,却成了道德堕落。善良,有时候也是限制人们骂娘水平的高帽子,他让人要粉饰善意的一面,而忽视恶意的存在,有时候,我们对于恶意太宽容,对于善意却太苛刻。
外国有个新闻,年,一位叫玛莉·班尼的女孩写信给《芝加哥论坛报》,因为她实在搞不明白,为什么她帮妈妈把烤好的甜饼送到餐桌上,只得到了一句“好孩子”的夸奖,而那个什么都不干,直捣蛋的弟弟,却得到了一个甜饼。
无所不知的主持人西勒·库斯特先生兴奋地回复他:“上帝让你成为好孩子,就是对你的最高奖赏”。
啊!多么优美的毒鸡汤啊!换到刘峰身上,就是不要跟那帮孙子计较,上帝让你成为“活雷锋”就是最高的奖赏,所以,这个上大学的名额,可以分给那完全没资格的旁人。上帝让我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就是最高的奖赏,所以,这个改变命运的A角——我何小萍就不要了,跟你们同台是我的耻辱。
哈佛大学研究发现,在一个人的一生中,能够遇到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,也就是三五次,抓住了,命运就改变了,抓不住,就永远改变不了,男主刘峰和女主何小萍,他们的善良有时候特别拧巴,善良到无脑的让步、妥协,善良到要用“自残”的方式体贴他人,最后错过了“芳华”。
善良虽是内心最高的奖赏,但是如果这个奖赏超出了个人的承受范围,那么有时候,这种善良宁可不要。善良没错,但是要学会区分善良,对于一群视你的“善良”为理所应当,甚至是“落井下石”的人而言,刘峰这种“不屈不挠”的善良,就显得有些无节操无底线了,一看小时候就没读过《伊索寓言》里的《农夫与蛇》。
老实人常常犯的错误,就是把“软弱”当善良,还总是要自我感动一番。刘峰的善良都是表现,内心的软弱才是实质,一是让了不该让的学位,耽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。二是,跟这群白眼狼相处这么多年了,都还分辨不出“妖魔鬼怪”,比唐僧还眼瞎,可惜他还没有孙悟空护法。这样一种无脑善良,委屈了自己,善良了别人,那不就是伪善吗?
这善良,是不懂的拒绝的善良,而不懂得拒绝的人,最后的人生结果,都没什么善果,顶多就剩下个“良好”,甚至是“不及格”。
何小萍就更不值得同情了,因为讨厌一群人而拒绝上台表演,她说,在道德的世界里,那是一种耻辱,她在道德的制高点胜利了。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因为不喜欢老师,大义凛然地坚决拒绝听课,这叫做“坚持自我”?老师失去了什么吗?他的这群同学失去了什么吗?
毫无。
反过来,何小萍失去了什么?
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成长的机会,失去了基本的职业道德精神,失去了,惩罚“坏人”的机会。无论多么不愿意,身为一个舞者,都应当明白我们不是为了那群队友跳的,我们是为了这些打仗的解放军战士跳的,首先为什么而跳舞都没搞清楚,起了小情绪就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,这种人无论放到哪个时代,都会过的很拧巴的。
我始终坚信,对“坏人”最大的反击,就是活出漂亮的姿态。拜伦说:最大的善良,是自爱,而不是自虐。
愚蠢的人总是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别人,但是,人生最出人意料的悲剧是,别人根本不在乎。善良,不是以自虐自残的方式践行自我感动的幼稚举动,善良,是先爱自己而后再爱别人的一种推己及人的能力。
好人,为什么就那么拧巴?
刘峰的身世,电影里没交代,据剧情可知,改革开放以后,他没什么资源,所以只能跑运输贩卖书籍,大抵可以判断,他身世一般。何小萍的身世交代的很清楚,十岁父亲进监狱,母亲改嫁,继父不认可,常受人欺负,很明显,两个人的童年,就是缺少